覺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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覺醒
飯桌上李守平還在指指點點，秋絳看著他滿桌子亂噴的唾沫星子，連胃口也沒有了，默默擱下筷子。
她剛剛填上了【面對如今的一家人，李小霏該覺醒了】。
秋絳屁股往後面挪了挪，怕霏姐待會兒掀桌子誤傷到她。
李小霏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擱：“我也覺得爸媽說的對，我手腳粗笨，幹的活不好，燒的菜也不好。”
王佳見啞巴姑娘轉了性，第一次主動承認自己的毛病，不跟以前似的垂著頭當聽不見，心裏有點得意，要不是她把人抓回來教導，指不定以後哪天騎她頭上呢。
結果下一句，就聽見李小霏說：“所以以後能幹的人來幹吧，我天天在家燒菜幹活，接孩子放學，哪來的空找工作補貼家用呢？”
桌子三個人的筷子都不約而同頓住了，就剩下早已停筷的秋絳，和傻不拉幾只知道吃飯的李慈慈。
王佳瞪大眼看著她，沒反應過來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李小霏往椅背一靠：“當然是媽您來幹啊，你和爸天天嫌棄我在家待著不掙錢，我昨兒個已經去找鎮上找工作了，能給家裏補貼不少呢。”
李直睿說：“就你，你能掙幾個錢……”
李小霏打斷他：“反正比你賺的多，我出去了幾年手頭好歹能攢下三千，全叫家裏拿了，你也從我這錢裏摳了不少去給你新談的對象買皮鞋吧？”
李守平聽了幾句，終於能插上嘴了：“你這丫頭什麽意思，你賺的錢不該家裏拿？不該補貼家裏？”
李小霏發瘋發的很有邏輯，秋絳覺得她學習成績應該很不錯。
“是啊，那我現在是不是家裏的一員？我不掙錢了你們該不該補貼我，給未來不知道過不過門的兒媳婦買皮鞋，那我的那份兒呢？”
王佳氣的拍桌子：“你還攀上了，我們養你那麽大就是為了讓你伸手跟我們要東西的？”
李小霏說：“要，為什麽不要？”
王佳楞住。
“我賺的錢給你們花了，那你們賺的錢不給我花給誰花？”
“要麽每天給我十塊錢，要麽我就自己掙錢去，媽你每天從零錢罐子裏給我摳鋼镚，摳到我死了我那三千塊錢也要不回本，所以要麽加錢要麽放我掙錢去。”
李小霏話說的又直接又尖銳，王佳氣的渾身哆嗦：“你個喪良心的，我看你是想讓你親媽死啊？”
李小霏笑起來：“看您說的，您是我親媽，我怎麽舍得您死啊，我得掙錢孝敬您啊。”
王佳怒目而視，不信她這套：“你能掙什麽錢，就給我待家裏帶孩子做飯，然後趕緊找個男人嫁了，你弟弟婚事還要彩禮呢！”
她越說越生氣，站起來凝視著李小霏：“前些年要不是我和你爸看的松，誰知道你就瞅著空鉆出去了，現在你回家了，就老老實實在家裏給我待著，別想不三不四的，你敢去工作，我和你爸我就敢去你工作單位鬧！”
李守平附和：“再說前些年你掙的那些錢，誰知道是哪來的，什麽不正當交易，我們倆讓你回家，是為了讓你好好做人幹正事！”
空氣中凝固成一片難以呼吸的寂靜。
秋絳手邊是一碗滾燙的開水，她手一推，正好推李守平懷裏去了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李守平被燙的齜牙咧嘴，從椅子上跳了起來，“小東西，燙死老子了！”
王佳把目光從最大的轉移到最小的身上，怒視：“小賠錢貨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剛才就看你不懷好意的！”
秋絳睜著清澈懵懂的大眼睛：“不懷好意是什麽意思呀？我為什麽故意呀？”
李小霏看了眼桌邊的小姑娘，說道：“好啊，你倆想鬧盡管鬧去，我也去你們的廠子裏鬧，就說你們拿了親生閨女血汗錢養兒子，還不讓我上班，還要把我賣給別人去！”
王佳瞪大眼：“你個喪良心的啊！誰說我們要賣你了，你再胡說八道要爛嘴啊！”
李小霏冷笑：“我爸說的啊，說我在外面幹不幹不凈的生意了，就盼著這錢是我賣來的呢！我只管說去，我看哪家的還敢娶我，你兒子的彩禮就從你倆的棺材本裏摳吧！”
說完轉身就進了李慈慈的屋。
李王兩口子跟被雷劈過一樣，王佳徑直哭出了聲：“天殺的啊，老李這你的種，你坐那也不管？不把她打死我算沒生過這個王八蛋！”
李慈慈不明所以，也跟著哭了起來。
李家父子氣的在原地哆嗦，現在才想起來要找家夥，滿屋裏尋棍子，秋絳趁這個功夫跑了出去。
樓下吃過飯在收被子的單霞一眼就看見小女孩疾風一般地跑出門去。
“喲，慢著點絳絳，怎麽這麽小的人能跑的這麽快啊？”她還納悶兒呢。
秋絳硬生生擠出兩滴淚來，往單霞身上撲：“單姨你去救救我姐姐，他們要殺了我姐姐呢！”
單霞人都聽傻了，原地楞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，然後站在衢福院裏喊：“來人啊！有人要殺李小霏了！有沒有人啊！李家人要殺人了！”
衢福院大多人調崗也是調去周圍幾個廠，現在剛好是晚上從廠裏下班回家完吃飯的點，各家非常一致，已經到了這群人出門在院子裏聊聊八卦搞搞社交的時候了。
一聽這話，一群人都從窗戶裏探出頭來，還有不少人直接出門看熱鬧了。
單霞本來就看不慣李王兩口子，忒偏心了些，吸親生女兒的血不夠，還要把人按在眼皮子底下吸。
那頭李守平已經拿著棍子砸門了：“你給我滾出來！我今天不把你打老實了，我就不是你老子！”
王佳止住哭聲，憤恨地盯著門口，就等著李守平把那不成器的打個半死。
結果忽然就聽見窗外有人高呼：“殺人了！李家殺人了！李家人把自己親閨女工作攪黃了，關回家裏就是為了殺人啊！”
王佳：？
她急忙跑去窗戶邊，拖鞋都跑掉一只，沖著底下大罵的人喊：“放什麽屁呢！沒事兒幹回家摳腳巴丫子去！少從這造謠！”
院子裏已經聚齊了不少人。
單霞掐著腰：“王佳你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，自己生出來的姑娘不當人看，我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！”
“就是，你們家小霏漂亮又能幹，看看都被你們折磨成什麽樣子了！”
王佳氣的直打哆嗦，李小霏還被折磨吶？她都神氣到咒老子和老子娘死了。
李慈慈趴在窗戶口大哭，一把鼻涕一把淚，沖著底下的人喊：“嗚嗚嗚，我爸爸要打人了……”
王佳：“……”
單霞眼睛亮了：“看見沒！慈慈都嚇成這樣了！咱都去李家救人去！”
一行人直接浩浩蕩蕩要上門。
王佳逮住李慈慈給了屁股兩巴掌：“小兔崽子，誰讓你亂說的，那是你姐姐犯錯了，就得挨打！”
她看著外面的動靜，心裏不免打起鼓來，去拽還在門口抄棍子罵的李守平：“那些愛管閑事的人要來咱家。”
李守平已經氣的失去理智了，他平時是老實是憨，愛在工廠裏受人擠兌嘲笑，但是在家裏他誓死都得捍衛那點統治權。
今天一看李小霏已經要翻天了，整個人臉紅脖子粗。
“又是那些管閑事的爛嘴婆娘是吧！咱們別開門，我不信他們能站一晚上，老子管教自己生的關他們屁事？”
單霞站在門口敲門，見半天無人開，情緒激動喊道：“大家看到了嗎，李家人不開門，是準備把小霏給打死啊！”
“我和李家人在村裏是隔著黃霞一戶，現在拆遷過來了還做鄰居，小霏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，李家人這麽多年來怎麽對她的我都看在眼裏，真是不把她當人看啊，小霏在上灘工作的好好的，賺大錢要演戲要上電視，多有出息啊，結果兩口子把人財路斷了，直接弄回家了，聽說還把小霏這些年賺的錢全都昧下了！”
“他們家就是這副臭德行，當初不是他們也把秋絳給扔了嗎？”
“對啊，當年要是有人看見，他倆直接進大牢了，還能有現在？”
“現在他們家不開門怎麽辦呢，小霏不會被打死吧？”
“肯定啊，李家人合起夥來欺負人，肯定半口氣都不給小霏留的！”
王佳在門口聽的氣死了，跳起腳來隔門罵：“都給我滾，我們連這死丫頭的邊都沒碰到，少從這裏放屁造謠，趕明兒全都爛了舌頭吞肚子裏去！”
大院裏有人喊：“都讓讓啊，派出所來人了！”
王佳心一哆嗦，這什麽事兒啊，怎麽派出所就來人了？
她先是被李小霏氣，後又被左鄰右舍氣，一時竟沒發現屋子裏少了一個人。
此時消失的這個人正結結實實藏在民警背後。
李小霏也聽到了屋外鬧出的動靜，她掐準了時機，一把擰開了門。
在屋外罵了半天的李守平見人終於出來了，臉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，旁邊李直睿手裏也握著笤帚把。
小時候李小霏挨揍，從來都是他遞工具的，他向來瞧不上自己這個姐姐，學習好活幹的漂亮有什麽用，不還是比自己矮上一頭，天天挨打的命罷了。
“打吧，又不缺這一頓，是吧爸？”李小霏眼露譏諷。
同樣的譏諷也在廠子很多人眼裏流露出來過，李守平已經紅了眼，此刻不管不顧王佳在身後的大喊，拿著棍子往李小霏胳膊上“砰”的就是一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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飯桌上李守平還在指指點點，秋絳看著他滿桌子亂噴的唾沫星子，連胃口也沒有了，默默擱下筷子。
她剛剛填上了【面對如今的一家人，李小霏該覺醒了】。
秋絳屁股往後面挪了挪，怕霏姐待會兒掀桌子誤傷到她。
李小霏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擱：“我也覺得爸媽說的對，我手腳粗笨，幹的活不好，燒的菜也不好。”
王佳見啞巴姑娘轉了性，第一次主動承認自己的毛病，不跟以前似的垂著頭當聽不見，心裏有點得意，要不是她把人抓回來教導，指不定以後哪天騎她頭上呢。
結果下一句，就聽見李小霏說：“所以以後能幹的人來幹吧，我天天在家燒菜幹活，接孩子放學，哪來的空找工作補貼家用呢？”
桌子三個人的筷子都不約而同頓住了，就剩下早已停筷的秋絳，和傻不拉幾只知道吃飯的李慈慈。
王佳瞪大眼看著她，沒反應過來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李小霏往椅背一靠：“當然是媽您來幹啊，你和爸天天嫌棄我在家待著不掙錢，我昨兒個已經去找鎮上找工作了，能給家裏補貼不少呢。”
李直睿說：“就你，你能掙幾個錢……”
李小霏打斷他：“反正比你賺的多，我出去了幾年手頭好歹能攢下三千，全叫家裏拿了，你也從我這錢裏摳了不少去給你新談的對象買皮鞋吧？”
李守平聽了幾句，終於能插上嘴了：“你這丫頭什麽意思，你賺的錢不該家裏拿？不該補貼家裏？”
李小霏發瘋發的很有邏輯，秋絳覺得她學習成績應該很不錯。
“是啊，那我現在是不是家裏的一員？我不掙錢了你們該不該補貼我，給未來不知道過不過門的兒媳婦買皮鞋，那我的那份兒呢？”
王佳氣的拍桌子：“你還攀上了，我們養你那麽大就是為了讓你伸手跟我們要東西的？”
李小霏說：“要，為什麽不要？”
王佳楞住。
“我賺的錢給你們花了，那你們賺的錢不給我花給誰花？”
“要麽每天給我十塊錢，要麽我就自己掙錢去，媽你每天從零錢罐子裏給我摳鋼镚，摳到我死了我那三千塊錢也要不回本，所以要麽加錢要麽放我掙錢去。”
李小霏話說的又直接又尖銳，王佳氣的渾身哆嗦：“你個喪良心的，我看你是想讓你親媽死啊？”
李小霏笑起來：“看您說的，您是我親媽，我怎麽舍得您死啊，我得掙錢孝敬您啊。”
王佳怒目而視，不信她這套：“你能掙什麽錢，就給我待家裏帶孩子做飯，然後趕緊找個男人嫁了，你弟弟婚事還要彩禮呢！”
她越說越生氣，站起來凝視著李小霏：“前些年要不是我和你爸看的松，誰知道你就瞅著空鉆出去了，現在你回家了，就老老實實在家裏給我待著，別想不三不四的，你敢去工作，我和你爸我就敢去你工作單位鬧！”
李守平附和：“再說前些年你掙的那些錢，誰知道是哪來的，什麽不正當交易，我們倆讓你回家，是為了讓你好好做人幹正事！”
空氣中凝固成一片難以呼吸的寂靜。
秋絳手邊是一碗滾燙的開水，她手一推，正好推李守平懷裏去了。
“啊啊啊——”李守平被燙的齜牙咧嘴，從椅子上跳了起來，“小東西，燙死老子了！”
王佳把目光從最大的轉移到最小的身上，怒視：“小賠錢貨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剛才就看你不懷好意的！”
秋絳睜著清澈懵懂的大眼睛：“不懷好意是什麽意思呀？我為什麽故意呀？”
李小霏看了眼桌邊的小姑娘，說道：“好啊，你倆想鬧盡管鬧去，我也去你們的廠子裏鬧，就說你們拿了親生閨女血汗錢養兒子，還不讓我上班，還要把我賣給別人去！”
王佳瞪大眼：“你個喪良心的啊！誰說我們要賣你了，你再胡說八道要爛嘴啊！”
李小霏冷笑：“我爸說的啊，說我在外面幹不幹不凈的生意了，就盼著這錢是我賣來的呢！我只管說去，我看哪家的還敢娶我，你兒子的彩禮就從你倆的棺材本裏摳吧！”
說完轉身就進了李慈慈的屋。
李王兩口子跟被雷劈過一樣，王佳徑直哭出了聲：“天殺的啊，老李這你的種，你坐那也不管？不把她打死我算沒生過這個王八蛋！”
李慈慈不明所以，也跟著哭了起來。
李家父子氣的在原地哆嗦，現在才想起來要找家夥，滿屋裏尋棍子，秋絳趁這個功夫跑了出去。
樓下吃過飯在收被子的單霞一眼就看見小女孩疾風一般地跑出門去。
“喲，慢著點絳絳，怎麽這麽小的人能跑的這麽快啊？”她還納悶兒呢。
秋絳硬生生擠出兩滴淚來，往單霞身上撲：“單姨你去救救我姐姐，他們要殺了我姐姐呢！”
單霞人都聽傻了，原地楞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，然後站在衢福院裏喊：“來人啊！有人要殺李小霏了！有沒有人啊！李家人要殺人了！”
衢福院大多人調崗也是調去周圍幾個廠，現在剛好是晚上從廠裏下班回家完吃飯的點，各家非常一致，已經到了這群人出門在院子裏聊聊八卦搞搞社交的時候了。
一聽這話，一群人都從窗戶裏探出頭來，還有不少人直接出門看熱鬧了。
單霞本來就看不慣李王兩口子，忒偏心了些，吸親生女兒的血不夠，還要把人按在眼皮子底下吸。
那頭李守平已經拿著棍子砸門了：“你給我滾出來！我今天不把你打老實了，我就不是你老子！”
王佳止住哭聲，憤恨地盯著門口，就等著李守平把那不成器的打個半死。
結果忽然就聽見窗外有人高呼：“殺人了！李家殺人了！李家人把自己親閨女工作攪黃了，關回家裏就是為了殺人啊！”
王佳：？
她急忙跑去窗戶邊，拖鞋都跑掉一只，沖著底下大罵的人喊：“放什麽屁呢！沒事兒幹回家摳腳巴丫子去！少從這造謠！”
院子裏已經聚齊了不少人。
單霞掐著腰：“王佳你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，自己生出來的姑娘不當人看，我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！”
“就是，你們家小霏漂亮又能幹，看看都被你們折磨成什麽樣子了！”
王佳氣的直打哆嗦，李小霏還被折磨吶？她都神氣到咒老子和老子娘死了。
李慈慈趴在窗戶口大哭，一把鼻涕一把淚，沖著底下的人喊：“嗚嗚嗚，我爸爸要打人了……”
王佳：“……”
單霞眼睛亮了：“看見沒！慈慈都嚇成這樣了！咱都去李家救人去！”
一行人直接浩浩蕩蕩要上門。
王佳逮住李慈慈給了屁股兩巴掌：“小兔崽子，誰讓你亂說的，那是你姐姐犯錯了，就得挨打！”
她看著外面的動靜，心裏不免打起鼓來，去拽還在門口抄棍子罵的李守平：“那些愛管閑事的人要來咱家。”
李守平已經氣的失去理智了，他平時是老實是憨，愛在工廠裏受人擠兌嘲笑，但是在家裏他誓死都得捍衛那點統治權。
今天一看李小霏已經要翻天了，整個人臉紅脖子粗。
“又是那些管閑事的爛嘴婆娘是吧！咱們別開門，我不信他們能站一晚上，老子管教自己生的關他們屁事？”
單霞站在門口敲門，見半天無人開，情緒激動喊道：“大家看到了嗎，李家人不開門，是準備把小霏給打死啊！”
“我和李家人在村裏是隔著黃霞一戶，現在拆遷過來了還做鄰居，小霏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，李家人這麽多年來怎麽對她的我都看在眼裏，真是不把她當人看啊，小霏在上灘工作的好好的，賺大錢要演戲要上電視，多有出息啊，結果兩口子把人財路斷了，直接弄回家了，聽說還把小霏這些年賺的錢全都昧下了！”
“他們家就是這副臭德行，當初不是他們也把秋絳給扔了嗎？”
“對啊，當年要是有人看見，他倆直接進大牢了，還能有現在？”
“現在他們家不開門怎麽辦呢，小霏不會被打死吧？”
“肯定啊，李家人合起夥來欺負人，肯定半口氣都不給小霏留的！”
王佳在門口聽的氣死了，跳起腳來隔門罵：“都給我滾，我們連這死丫頭的邊都沒碰到，少從這裏放屁造謠，趕明兒全都爛了舌頭吞肚子裏去！”
大院裏有人喊：“都讓讓啊，派出所來人了！”
王佳心一哆嗦，這什麽事兒啊，怎麽派出所就來人了？
她先是被李小霏氣，後又被左鄰右舍氣，一時竟沒發現屋子裏少了一個人。
此時消失的這個人正結結實實藏在民警背後。
李小霏也聽到了屋外鬧出的動靜，她掐準了時機，一把擰開了門。
在屋外罵了半天的李守平見人終於出來了，臉上的青筋都要爆出來，旁邊李直睿手裏也握著笤帚把。
小時候李小霏挨揍，從來都是他遞工具的，他向來瞧不上自己這個姐姐，學習好活幹的漂亮有什麽用，不還是比自己矮上一頭，天天挨打的命罷了。
“打吧，又不缺這一頓，是吧爸？”李小霏眼露譏諷。
同樣的譏諷也在廠子很多人眼裏流露出來過，李守平已經紅了眼，此刻不管不顧王佳在身後的大喊，拿著棍子往李小霏胳膊上“砰”的就是一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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